3月23日,父亲又开始跟我发微信,我只要想到他就觉得恐惧,而且,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,这种压抑又束缚的感觉还是深藏在心中,只要出现他的影子,这个感觉就浮出水面,兴风作浪。 我的心跳开始怦怦跳,因为它没法平静,好像我使尽全身力气,也摆脱不了自己的宿命。曾经我用了很多办法,让自己可以暂时不去面对这个现实,可现在又回到一个人,想要泼出去的水,最终还是回溯到源头。 德智是我的朋友、知己,尽管在此之前,他让我写的时候不用客气,尽量客观、真实。但我还是不得不说,就在那段一个人最难熬的时期,德智用了很多时间听我说话,陪我聊天,曾经一度,他成为我黑暗世界中的一丝光亮,他也让我不知不觉改变了许多。彼此懂得,互相成长,这是最好的关系。 我知道,他已经学习催眠快一年了,但是实际操作还是刚开始,安全感爆棚的我也顾不上这么多,马上约了他做一次催眠。 准备开始的时候,我有一种把小命交给他的感觉。看那些催眠的案例总觉得玄乎,又怕自己进入不了催眠那种我以为的昏迷状态,但我很清楚,对我而言,一个水平高的的催眠师,可能不及一个我信任的人,更容易进入我的潜意识。 德智耐心、温柔并智慧引导,刚开始我甚至紧张得打哆嗦,画面也因为紧张出现中断,德智一直让我不要急,不要有要求,反复让我放松后,才十分缓慢地进入画面中。 在打开门,看到黑暗中坐在楼梯上的小女孩的背影,我就已经泪崩,她那么可怜、委屈、无助,德智让我去看看她的表情,我却因为内疚而退怯,哭着说,“我总是责骂她”,而当我鼓起勇气面对小女孩的时候,现她的眼光并不像我以为的那样,她非常平静地看着我,这时候屋里的灯才亮了,我也才逐渐看到了其他东西。我默默反复地问女孩,“为什么要呆在这个烂地方?”德智说,“想知道答案吗?那我们就一起下楼看看吧?”我不敢,却又不甘心,我想知道,到底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让小女孩一脸茫然,我抱着小女孩,到了阴暗的楼下,远远就看到光亮的地方有个牢笼关着一只怪物,我直言想杀了他,知己鼓励我走近看看,那怪物竟趴在地上,眼睛里尽是无神、无力、无能的可怜巴巴神情,那一瞬我又一次哭了,德智问还想杀他么,我说不想,但反复说了两遍我好讨厌他,因为我知道小女孩为什么明明呆在这里不快乐,却还是走不了。知己和我都在想办法带着小女孩,离开这个小屋,但小女孩放心不下怪物,怕他饿死,最后我去楼上的床头柜第一个抽屉里拿到了钥匙,把怪物放了。我们回到楼上,怪物的眼神正常,躺到床上安心地睡了。小女孩想走却还是放心不下他,德智让小女孩把想说的话告诉怪物,于是她对着他说:“你好好照顾自己,不要生气把这个房给拆了。”然后我们就终于带着小女孩离开了…… 其实,看到这个怪物的第一眼,我就知道,他是小女孩的父亲。到催眠结束,已经一个小时了,前半段,我花的时间比较长,越到后面,画面越流畅。德智说很成功,没想到一下就进入地下室(潜意识),他有点兴奋,我有点累。很诧异,结束之后,我的心没有再像催眠前那样狂跳不止,心轮终于恢复了它的宁静。德智说,“现在想起你的父亲,还有那么恐惧吗?”坦白说做完这个催眠,恐惧感降低了很多,他还开玩笑说,下次恐惧来的时候,赶快去拿钥匙… 催眠的过程中,我感觉自己非常清醒,刚开始,甚至要借助想象才能看到画面,但是,其中的一些画面,根本就是想都想不到,预料不到的,还有当我进入那些画面的情绪,生活中有时想哭都哭不出来,可在催眠中,就那么自然倾泄了出来。到催眠最后,我带小女孩去到一个很美的城堡,前面还有天鹅湖,我好想多看几眼后来幸福的画面,如果德智能在那刻多停留一会儿就更好了。 德智为了我更好的成长给我布置了作业,我却有意想晚点再写。催眠之后,虽然感觉轻松很多,但我非常好奇这个效果能够维持多久,我需要时间来冷静和沉淀,需要时间来观察和研究自己。如果说催眠可以进入潜意识,发现潜藏的秘密,可以调整认知,可以改变信念,但最后,它还是要回到现实中运用和验证。 在催眠结束的那个晚上,我对着镜子,看着嘴角怎么都好不了的小红肿,突然闪过一念------它会好了。两天后直到现在,我的嘴角,再没有出现那样的过敏。后来,我还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,只是简单地问候,但我的心情平静了许多,没有之前那样紧张焦虑。我想,虽然保留了很多小时候对父亲的种种想象,这些念头是自己编造的恐惧电影,是过去曾经发生的、是担心未来还会重演的…反正所有这些念头都是恶意幻想、过去、未来,这些念头对现在的我既不够真实,更没有任何帮助。一念一世界,正念常相继,无心云雾收。回想孟老师曾经跟我说的那些话,突然懂了。 在生活中,每次我害怕恐惧想躲避的时候,好像又听到德智在那边跟我说:“你走近看看,他是什么表情,什么样子……”也奇怪,每次,当迈出直面的第一步,恐惧就开始缩减。 德智还给我布置了一个作业,让我给恐惧写封信,感谢德智给我再次疗愈自己的机会,敬请期待。 无论孟老师还是德智,无论用哪种方式和途径,只要能唤醒和疗愈心灵,都是带领大家冲破悲剧的黑暗英雄,感恩! |